咔恰……咔恰……
不像是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从刚刚开始哈梅尔就不知道被触到了哪一个开关处于亢奋的状态之中,摇摆着的双拐发出的‘吭吭’的声音与那牢房外的‘咔恰’声产生了和音。
与此同时‘王子殿下’眼神一沉,盯着外面也出了神。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我略微开始有点紧张不一样,‘猫’君却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居然瘫倒在刚刚小木偶趟过的那张床上面呼呼大睡去了。
外面……有什么……
“来得是是时候呢……还是不是时候呢……”
魔镜的声音越来越明快,嘴里哼着不成节拍的调子,看上去像是在高兴又像是忧愁。
外面来的是什么呢……
咔……恰。
停下来了。
“呼呼呼……”乱糟糟的海藻般的头发,这样的一个家伙顶着这样的头发定在了我们面前,“想不到你还活着啊……我亲爱的母亲哟。”
海藻头王子。
奥利拉殿下。
真王国传人。
这么一个人拖着一只木偶公仔眼神恍惚地走了进来,让我奇怪的是,这样的一个奥利拉殿下的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跟着——连那个大祭司都没有尾随其后。
“你……你怎么会……”
妇人,啊不,王国的王子的母亲,也就是说是女皇陛下了吧。
女皇陛下尊贵的脸上居然呈现出不解与恐慌,似乎是对于奥利拉的出现感到不安,手指捏在魔镜上面啪啪作响。
“哎呀呀,虽说我现在是一面镜子,但是捏花了我的镜框就真的像是刮花我的脸一样咦。”
依旧是一脸从容的欠扁样子,海藻头王子的出现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
是意料之中呢还是他一向都是如此的不慌不忙?
“哦哦琴琴,你最近除了感叹号以外其他标点符号终于都准确不少了!”
‘王子殿下’居然没头没尾的就来了这么一句,对于奥利拉的出现也和魔镜般不闻不问。
我说,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当时的我并没有留意到‘最近’这两个字,明明是相熟的人才会说的两个字我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估计正是因为哈梅尔冲了过去提起笛子向奥利拉的缘故吧。
太过突然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哈梅尔先森?”
连拉都拉不住,哈梅尔就这样笔直地冲向那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海藻头王子,只见海藻头王子居然诡异地头歪着笑了一下,举起了人偶。
撒拉撒拉……
人偶居然动了。
一开始就只是手脚不协调地像个扯线娃娃一样抬起放下,接着就是自然流畅地动了起来,在哈梅尔敲下笛子的那一瞬间一把捉住。
“啊啊,真不乖,都说了钥匙是不能用的啦。”
一字不顿,吞吞吐吐的海藻头王子一字不顿,黑洞呆滞的双眸盯在我随意放置在床边的黄金的钥匙上面。
忽然他随手一指,那娃娃就这样放开了哈梅尔的笛子直奔我而来。
“果然你的国语能力是不过4级的!这个时候麻烦紧张一点用感叹号!”
不好意思,标点符号就顶多考一题。
无视挡在我面前扶额的‘王子殿下’现在的苦逼样子,我潜意识下反吐糟了他,完全不管他现在的血槽值根本就是需要魔法师补红的地步。
幸好我们队伍有魔镜大法师。
“远离dota一天你会死啊!”
‘王子殿下’怒吼道,紧张地盯着人偶的飞奔前进向那条黄金的钥匙却没有从我身边离开半步,这个时候我记起了躺在床上的‘猫’。
“‘猫’君!”
我有点紧张,虽然那货总是做些伤害我的举动,但是实际性对我的伤害等于零。
说我犯贱也好,这个时候看到小小的孩子被伤害我真的是紧张了起来,脚步也开始跟着奔跑过去。
钥匙丢了就丢了,但是‘猫’君却不能丢。
咔……恰。
是什么东西被崩坏了的声音。
而我在惊恐的下一瞬间便发现了——‘猫’君醒了。
应该是说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在睡觉,在人偶冲到‘猫’君的身前之际,‘猫’君单手握紧了那人偶的手,用力狠狠把人偶的木质手给捏出了个裂痕出来。
“哇哇!玉弓居然为了我用感叹号哎!嘛,我确实是比起某个人重要也说不定哦!”
‘猫’君亢奋中,被捏着的人偶之手开始除了裂痕外还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人偶是没有痛楚可感的,惶然无知等待着远处操纵着的海藻头王子的命令,可是奥利拉自己也应接不暇,除了挡在我身前的‘王子殿下’以外,红包和哈梅尔不断近身攻击他。
“处理魔术师的方法便是近身作战,这堆小娃娃真厉害。”
魔镜一直在后面保持着嬉皮笑脸的态度,女皇陛下则沉着脸抱着魔镜默默不语,看也没有看向我们这一边。
自己的孩子变成怎么样竟然会漠不关心,与传闻中那个温柔善良又有手腕的女皇形象相差甚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母亲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预兆地奥利拉冲着女皇陛下跑去,对于身后敲打着自己的红包和哈梅尔没有任何的知觉,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女皇陛下,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去。
啪嚓。
而此时‘猫’也完全破坏了人偶前来了参战,档到了女皇的跟前伸出五指又想来发动他们这堆神祗的拿手好戏。
“蠢货别冲动!”
‘王子殿下’吼道,抱着我跳到了仍旧昏迷着的张瘦丁的身边。
“不要走出这光球,听到了没有!”
我的眼前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光球,我点点头,同时联想到了孙悟空当年让唐僧不要走出那个保护圈的事情。
放心吧,我不是吃古不化的老头子,我绝对不会走出去的。
“小心被秒杀啊你。”
听上去是咬牙切齿看上去却好像是在对我顺从的态度暗爽一样,‘王子殿下’冲我露出了个**的表情便转身飞奔制止了‘猫’君的光波的发动。
奥利拉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挪到了女皇的身边,那一身的力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任由着红包与‘王子殿下’的拖拽照样能够前进。
女皇抱着魔镜频频后退,眼里充满了绝望与惊慌,捉着魔镜的手捏在了一起成了拳头,嘴里一直在说:“不……不要过来!”
“魔法能力者必须死!”
哈梅尔失去了最后的理性,笛子直直甩向了奥利拉的头顶,随着‘咚’的一声,奥利拉应声倒地。
不过奥利拉并没有放弃移动,颤抖着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向了女皇陛下,食指差一点抚上女皇陛下的时候,女皇陛下提手狠狠将其刮下。
“啊……啊……啊啊啊……”奥利拉原本只是黑洞的眼球忽然开始了浑浊,那双染血的双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咆哮着:“是你制造我的……明明就是你制造我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朵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
我快……不行了……
“真是的……明明这么多的监护者却一个都排不上用场呢。”
谁?
“耳朵还痛?”
不痛了。
所以说,谁?
……
司劳尔?
“呼呼,真是的,这么快就忘记我了……而且……司劳尔?你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啊……”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身侧被不知从墙壁的哪里生长出来的树叶盖住了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浅薄脆弱的树叶却保住了我的耳膜,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条黄金的钥匙里头的那个空间的那个神明来了。
树……意为整个世界的绿林……
“琴琴!”‘王子殿下’飞了回来,捉着我的肩膀摇晃了好几下:“没事吧!该死的,我居然这么失败弄了个这样的结界!”
你失败的不是放着坏掉的对手不管而回来看护女人的这一点么。
“别看不起自己!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自己母上大人生产出来的啊!”
世界的妇女联合感谢您。
“别给我开玩笑了。”
我对‘王子殿下’打趣让他放松了不少,我瞄向他身后的那个地方,奥利拉早已被打倒在地无法出声,虽说如此,这家伙的眼神依旧是空空荡荡的,睁着双眼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还无法了结一样。
当然我也觉得不舒服。
虽说之前见面的时候这孩子也不太正常,但是今天忽然的暴走还带着一只等身大的人偶进入到这种牢房里头来我还真的想也想不通。
更让我无法释怀的是,女皇陛下居然对自己的孩子见死不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居然还有!”
我的脑袋还是一片混乱,哈梅尔阴沉着说了这么一句。
咔,咔,咔……
高跟鞋的声音……
咚,咚,咚……
这是……什么东西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来者近了后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真进入到了黑童话的状态之中,那种染血的窒息感又再度而来——啊灰拖着小白一脸暗黑的微笑往我们前进中。
咔咔咔……咚咚咚……
啊灰的高跟鞋还有小白的头部撞击在地面的声音在尚算空洞的牢房里产生了回音,原本还处在奥利拉诡异的现象中的女皇陛下看到了啊灰的脸的时候,刚刚那只不过是花白了的容颜瞬间铁青了。
“你……你怎么会……啊啊啊啊啊啊……”
啊灰的笑容越扯越大,把白雪拖到了女皇陛下的面前随手一挥,白雪满头是血地倒在了女皇陛下的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皇尖叫了起来,抱着魔镜频频后退。
啊灰皱眉,“吵死了。”说完响指一啪,女皇陛下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封住了她的那张嘴巴。
“这女人很诡异。”
红包退到了女皇陛下的跟前,直立地阻断了啊灰与女皇陛下的距离,啊灰不怒反笑,转身仰着舞裙翩翩起舞起来。
很漂亮,如果不是她双眼的诡异的神采,若果不是她染血的裙子,她翩翩起舞就真的犹如是仙女一般。
忽然她停在了倒地的奥利拉的跟前,又一个响指之下,那个贫死的奥利拉居然又再站立了起来。
这是……
啊灰又再打了第三个响指,奥利拉便应声从自己怀中摸索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鞋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啊灰。
“啊啊,真是的。”啊灰拍了拍玻璃鞋上面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掉,“我明明是特意把这个东西带给你的耶,这样一来你就是真正的公主了……我的……姐姐。”
说完,双眼死死地盯着女皇陛下,绽放出了像是花朵一般鲜红的笑颜。
现场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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